一块南极圈小甜饼

【毕侃】年年02

*刑侦 半全员向

*主剧情 中途穿插一些55667788的爱情故事——主毕侃

 

(一)“一杯人”

02

六月的中学校园里面依然有很多来往匆忙或闲庭信步的学生群体。

这个时间段的年轻人拥有独一份的朝气蓬勃和对什么东西都怀揣的热情。陆定昊走在他们之中只觉得自己突然抓住了成熟那份该有的样貌,不自觉把背挺起来了点,顺带还拍直了黄新淳微驼的背。

距离湛王二人毕业已经有将近六年的时间了,当年教他们的老师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能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比如他二人成绩很糟糕常年不来上课啊,时常和校外的一堆人混在一起呀之类的繁杂琐事。

老师已经五十多了快要退休了,回忆这些事的时候窗边照进来的阳光把头发染成细软的栗色,眼神显得迷茫且浑浊:“那群学生实在是调皮,还曾经把别的小孩儿欺负到转学...”

黄新淳一个激灵:“把人欺负到转学?”

“是呀,隔壁班的,那小孩儿也可怜...”眼看着老师就要陷入回忆不可自拔,脸上的细纹皱起来因为思考而体现得更加明显,黄新淳及时打断了他:“您还记得那名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姓陆?”

陆定昊没有进教师办公室,选择跟着保//安拐进了学校里普遍地处偏僻的档案室。正是上课的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开了惨白灯光的档案室徘徊,翻阅资料时能听到书页翻动和自己走路的声音被空间无限放大,形成空洞且短暂的回声。

金属质感的书架与书架之间只隔了短短一段距离,木质的梯子摇摇晃晃嘎吱作响,像是什么粗糙毛躁的抱怨。档案室平日里不对外人开放,本校的老师其实进来的也不多,厚重潮湿的气味蹿进鼻腔惹得陆定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闲置在裤兜里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黄新淳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查一下隔壁班一名叫陆明的学生,还有拍照身//份/证号码以及一些零碎的联系方式的提醒。

五六年前的档案袋外面积满了灰尘,脆弱泛黄的书页在手指的力量下颤抖:“诶?转学了?”

贴在档案页右上角的证件照颜色已经黯淡发灰,照片上的小孩儿直面镜头露出羞涩的笑容,两枚小酒窝戳在脸上,眼睛弯弯眯成一座桥。

 

 

朱正廷在菜市场门口有些望而却步。

早上八九点的菜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铝制大棚恰好阻隔掉火辣辣的太阳光线,顶上悬吊吊挂着廉价的白炽灯,不稳定的电流经过常规线路发出滋滋或者噼里啪啦的响声。垃圾桶堆起废旧的破烂纸箱,吃剩的饭菜和杂七杂八不得不打上马/赛//克的杂乱被丢弃进垃圾桶,甚至满满当当溢出来形成油腻恶心的积滩,熏出恶臭冲天的刺鼻味。一路走过去甚至会有被踩得支离破碎的残败菜叶黏在鞋底,裤脚也会被溅上生鱼在水池子里活蹦乱跳炸出来的满是生腥味道的水花。

范丞丞毫不在意地啃掉自己手里最后一口烧麦,走完好几分钟才发现朱正廷没有跟上来,回头才发现人还搁门口站着:“你干啥呢你?”

“......”

“......你该不会从来没进来过这种菜市场吧?”

“......我们家都是锐彬做饭。”

绝了。

范丞丞突然打心底同情郑锐彬,大学教授每天在学校面对一群熊孩子,回家还得尽心费力钻进厨房做饭。不过也许郑锐彬做饭还挺好吃,他们挑个什么时候可以凑一堆去蹭个饭。

大抵是某人的眼神太过于直白,朱正廷梗着脖子反驳了几句:“他也没有每天都做饭好不好?而且我们都是去超市买菜的......”越说到后面越气虚。

范丞丞敷衍地点头当做回应:“那你还进不进来啊?”

朱正廷心一横:“进!”

屠肉铺并不难找,坐落在菜市场一角。店面不大,借着漏进来的自然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四个人在各自位置忙碌,砍刀剁在案板上哐当卡啦让人怀疑木制店牌几乎要摇摇欲坠掉下来。

老板是一位壮硕的中年男子,身高估摸在一米八左右,粗黑的眉毛向两边翘起,态度也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恶声恶气,菜刀往案板上一搁,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渗进衣服布料:“买几斤?”

朱正廷把警//证掏出来:“重//案//组,请配合调/查。”

老板像是啃着块硬石子,咯嘣咬不动反而把牙齿崩掉了,撇撇嘴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绞肉机发出轰隆隆的刺耳声音。好在一名伙计笑着出来替他们打了圆场:“那个...警//官抱歉啊,我们师傅就这脾气。”说罢又用手挡在嘴边用气声解释:“他刚和老板娘吵架来着,还在气头上呢,多多包涵啊警//官。来问我吧,叫我小陈就行。”

伙计长得高瘦,常年不晒太阳的皮肤此刻显得惨白,笑起来却很乖巧,眼睛眯起来跟某种小动物似的,禁不住就让人对他心生好感。

范丞丞把王瀚的照片掏出来,皱巴巴的打印纸上男人的笑容扭曲成奇怪的表情:“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啊,经常打电话喊我们送肉的,还要顺便帮他买菜。”小伙计貌似对他很是不满,嘟着嘴抱怨,“他老喊我们买胡萝卜,又只买一根,搞得我们特别不好意思找那个阿姨。”

“才一根...每次都你去送?”

“不啊,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师傅...”

“方便看一下那台绞肉机吗?” 朱正廷打断两人对话,指着斜边上那台正在震动发抖的大型机器,能看到铝合金表面因为时间久了剥落的油漆。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蹲坐在机器旁边的老板先憋不住,骂骂咧咧踢了一脚旁边的铝盆:“看屁看!你们这些警///察就是烦!磨磨唧唧的查完没查完!难不成老子还能在里面藏人吗!”

朱正廷的脸色霎时沉下来。

范丞丞赶紧搁旁边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不能随便对无/辜/群众——至少现在看来他是无/辜/群众,使用暴力,自己走过去大致检查了一遍机器。眼前的机器笨重而且使用年限也已经久远,磨损和修补的痕迹非常明显,稍微摇晃一下都会冒出细碎零件碰撞的声音,如果说作为凶//器的话实在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检查完后小陈送他们出来,在门口给他们赔礼道歉:“我们老板脾气不好,警///察同志您们多多包涵啊。”

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把情绪带到其他人身上,朱正廷和范丞丞也礼貌地鞠躬道别。走出没几分钟,朱正廷突然站定,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火光电闪蹿出来推着灵感拨开花茎和泥土进入他的脑海:“这里到湛铭的小区有多远?”

泥泞的水洼和脏兮兮的残败菜叶指向隐蔽的巷口。

最终他们也没有沿着巷口那条路走进去一探究竟,屠肉铺老板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渗人,再加上明面的调//查时间已经过了,金属表盘的指针咔啦啦走到十二点,二人便选择打道回府。在回去的路上顺便给范丞丞买了两个三文鱼饭团。

 

 

黄明昊看见范丞丞手里的饭团时露出了一副被背叛的伤心欲绝的表情。

范丞丞眉头一跳,也顾不上待客室还在抽抽搭搭的中年妇女捧着的是不是局里新进的玻璃水杯:“你怎么在这?”

“法院离这不远嘛,小侃哥那个案//子结了顺路来探个班。”黄明昊撇撇嘴,“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买饭团吃!”

“我那不是...”范丞丞恍然明白为什么是黄明昊在待客室安慰别人了,绝对是尤长靖毕雯珺忙到腾不开手,灵超又不愿意看哭哭啼啼的剧情,直接把黄明昊这种每个人看了都舒心的邻家小男孩儿推出来,“灵超你给我过来挨打!”

黄明昊跟无脊椎动物一样黏在朱正廷身上抱怨:“哥你看丞丞看我来了都不惊喜是不是有新欢了呜呜呜...是不是嘤嘤嘤要好一点?”

声音大到走廊隐隐约约都传来回声,摆明是喊给某人听,某人只觉得脑袋里一根筋突突地跳动蹦出狰狞的响声:“黄明昊你闭嘴吧你!给我过来!”

相比较起范丞丞,毕雯珺就要给面子很多。李希侃这场官//司并不顺利,最后差点被对方反将一军,两小时下来灵魂都快给折腾出窍了。毕雯珺就把人捞在怀里哄,还特意请了一小时假带人出去吃他心心念念半个月有余的烤肉。

李希侃酒足饭饱以后就得寸进尺,拱在毕雯珺怀里把下周一周的晚饭外出菜单都订好了,还要求对方今天晚上早点下班陪自己去排队吃海底捞。撒娇的时候某人憋着嘴往人跟前凑,距离近到能看清毕雯珺鼻尖上被太阳晒得金灿灿的绒毛。

毕雯珺还没来得及说好就被来电勾去了心思,说是接到了梧桐路的报//警讯息。昨天朱正廷说的不用出外勤的允诺瞬间失约,毕雯珺只得匆匆赶回局/里跟着一起出外勤,临走之前向李希侃讨了一个短暂的轻飘飘如同羽毛的亲吻。

梧桐路和南街相隔不远,属于闹市区的范畴,稍微有一点异味或者不对劲的细节都能很快被左邻右舍传播开。报案人是死//者小区的物业人员,十二点左右接到了电话说隔壁有什么闹得很大声,下午一点过赶到却发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现场,赶忙报//了//警/喊他们过来。

同之前两起案//件一样的手法,所幸发现的时间早还不至于出现太过恶心的场面。毕雯珺把骨头拎起来各个角度看了一遍,象牙白的物什上没有明显的刮痕和残留的皮肉,摆出去说这是一件被精细打磨过的艺术品都会有人相信。安放在正对门口的人脑袋还残存着活着时候的表情,眼睛因为恐惧而瞪得很大几乎撑出眼眶的极限,惨白的嘴角旁边咯出粘稠咸腥的血液染红了桌面滴在地上,在沉寂忙碌的空间里突兀地溅出滴答声,和躺在椅子上的红玫瑰相互映衬。

朱正廷把玫瑰装进密封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支红玫瑰在这种场合太显突兀,好比某个游戏主播突然在直播的时候突然说我给你们放一遍动物世界一样。

这几起凶/杀/案都没有完整的尸//体,难以辨别本身的模样,但就算是这样,毕雯珺面色不善地举着杯子观察了一圈,血也太少了。玻璃杯里满满堆砌着细碎的肉沫,白花花的脂肪油腻地浮在表层吸引嗡嗡鸣叫的苍蝇,黏液和着浅粉色的碎肉贴在杯壁上伴随轻微的摇晃而上下浮动,只拥有很少的鲜红色。就像是干//尸被四分五裂而造就的犯罪艺术一样。

“我想我们得把这件事升级为一/级/案件了。”随后赶来现场的黄新淳耸肩,“如果这是无特定性目标杀//人的话。”

“我倒不觉得这是无特定目标杀//人。”范丞丞挑眉,从抽屉里翻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证件或者收据等物件来,“你还记得第一名死//者临死前联系的那个人是谁吗?”

“呃,李胡安?他不是在D市吗?”

范丞丞面色古怪地举起手中的证件,塑胶封皮里赫然包裹着白纸黑字的打印体——李胡安。

 

 

 

接连三起恶性//凶//杀//案件已经引起了民众的恐慌,舆论不断发酵蔓延最终被指责的仍是警//局,直接导致案件分析的会议都隐隐带着紧迫感和下沉的迫使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灵超抱着他的电脑将王瀚电脑里能找到的有效资料拷出来放映在幕布上:“他是很明显的差生,高一的时候结交了校外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比较有趣的是...”他把湛铭的资料一起调出来,“不同班的湛铭也结识过同一群混混。只不过上了高三以后,他们就再没和那群混混联系,我姑且理解为他们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被敲击的键盘冒出哒哒哒的声音,灵超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而且王瀚经常光顾色///情网站。”他把网页浏览历史调出来,“初步怀疑他有性///虐待的倾向,还会在网盘里存一些自己拍的小视频。”幕布上显示出白花花的肉体之间相互碰撞,会议室里响起不堪入耳的水声和带有淫//秽//词语的辱//骂,皮鞭缠打在/臀//部的声音传到墙壁上被击碎反复放大。

血红色直接弥漫到在场大多数人的耳朵根。

朱正廷率先干咳两声:“长靖你那边的结果呢?”

“有一个杯子里面有被害者的精//液哦,其他的反应出来也只有被害者的信息罢了。”尤长靖把调查结果投上幕布,再次感慨了一遍世/风/日/下。

往往在案//件调查中掌握有效信息最多的是法/医,毕雯珺把自己的分析结果一一道出来:“首先犯//罪//者力气很大,而且应该是从事屠夫或者医生等职业,尸/体/分/解很有技巧。”他把三次案//发现场的影像调出来,在人骨处放大,顿了一顿,“至于凶//器,应该是刀以及绞肉器,肉沫搅拌得很精细不像是手工能够办到。”

坐他旁边的朱正廷和范丞丞对视一眼,彼此都想到了那台陈旧的在店铺里轰隆作响的大型机器。只是那台机器过于笨重和庞大,只能往和机器相似的作案工具猜。

“至于第三名死//者,也就是我们一直想审问的李胡安。他也曾经参与过这种混混团体,可以说这几位关系都很不错,李胡安生前一周还跟湛铭在咖啡厅见过面。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人,同样姓李,也在咖啡厅。”监控录像上的咖啡厅坐落在商业街,周围人潮熙攘,熟悉的面孔倒看见几个。范丞丞凑近了去看模糊的像素投映:“诶这不小陈嘛,跟他那个坏脾气老板一起。”

“什么小陈?”黄新淳凑过来看,像素模糊的图片让他看不太出什么所以然来,“哇长得可眼熟。”

“这么低像素你看出来个啥?”范丞丞怼他。

“他和陆明长的很像诶。”陆定昊把泛黄的照片掏出来搁到幕布旁边作比较,又大致和其他人说了下在学校调查的情况。

岂止是很像,说是兄弟都会有人信。朱正廷脸沉下来:“灵超你晚点儿查下陆明和屠肉铺老板,以及那个混/混团体。”

嫌//疑//人范围因为一天的情况收集缩小到差不多,会议也进行得七七八八,朱正廷摁着太阳穴让他们都先去吃晚饭,自己坐在会议室反反复复看那几部受害者自己拍摄的小视频。

毕雯珺也没走,跟坐在会议室里。两个大男人安安静静一起看小/视/频的场景如果放在其他场合实在是颇有些奇怪,直到朱正廷皱着眉头暂停掉其中一个,并把那一小段不到十秒的片段来来回回播放:“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朱正廷不断把视频出现声音的那个角落反复放大,终于发现那一角出现过的小半张几乎糊成马/赛//克的下巴。

把灵超喊回来加班以后朱正廷才问一直坐在会议室的毕雯珺:“你怎么还在这?”

毕雯珺正在喝水的节奏顿了顿,完了才缓缓说:“你认为陆明是凶//手?”

朱正廷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觉得第三起案//件他的作/案/可能性很小,毕竟当时我们都还在菜市场。而且他看起来挺弱的,老板说现在还只教了他拔猪毛一类的琐事,拿刀就......”

“说起来菜市场那边有一条暗巷,要不要今晚去看一下?”

 

深夜的脏乱小巷并不是什么适合闲逛的地方。夜幕漆黑像是墨水瓶被打翻一样浸染开,空气中盈满了阴冷//腥//臭的味道,没有光亮的窄路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手电筒的光笔直笔直一束打向前方把一切脏兮兮的面貌衬托得更加可怖。所能注视的只有前方,因为四周早已被黑暗吞噬。

毕雯珺和朱正廷都自诩不是什么胆大的人,尽管拉来了彼此壮胆也并没有什么用,毕雯珺甚至被蹿过的野猫吓得浑身哆嗦,压抑的尖叫让朱正廷差点把毕雯珺的衣角扯到变形。毕雯珺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往前走,还得接受朱正廷嘟嘟囔囔绝望的抱怨:“我为什么不把锐彬拉来......”事实上把郑锐彬拉来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巷子里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只在最末尾有一大丛垃圾堆,散发着恶臭荤腥的气味。毕雯珺和朱正廷对视一眼,蹲下身开始分头翻找。比起阴森可怖充满未知的漆黑深夜,腐臭的垃圾堆明显没有那么令人反感。

皱缩干瘪不太能分辨出来的菜叶、黏稠松软泛酸的呕吐物、流浪猫湿漉漉的尸体......毕雯珺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手隔着塑胶手套沾染上奇怪的味道和污渍了——他刨出来一台家用绞肉机。放进垃圾堆的时间不长表面还呈着崭新的光亮,刀片打磨地很薄以至于锋利到轻松划开胶质手套,内部清洗得很干净反倒是最值得让人怀疑的点。

他刚想开口喊朱正廷过来,背上就沉沉压了一个还能呼吸重量差点让他尖叫出声。毕雯珺僵直着背脊,左手已经丢下绞肉机准备随时给后面一次肘击,透明的汗液顺着下颌线滑落掉进衣领激起一阵颤栗。

“老毕你在干嘛?”李希侃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呼气。

“豆豆?”毕雯珺一愣,折身掌握主动权把李希侃半圈进怀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同事刚准备抄近路回家啊。”李希侃指了指后面跟着的周锐一行人,不太好意思地把自己从他怀里拱出来,末了还要凑在人耳边调笑,“老毕你胆子好小哦,冷汗都出来了。”

毕雯珺无奈叹气,又联想到李希侃过来的方向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没忍住用口型比划:回去教训你。

不等这边寒暄完,毕雯珺反应过来时朱正廷那边已经没影了。前方的道路被矮墙和腐朽的松软土堆阻拦着,奔跑起来时风会凌冽地从耳边刮过,宽大的衣袖伴随跳跃翻墙一系列动作的节奏上下扇动,目标是刚刚被发现正在逃跑的人影。

“站住!”以漂亮的身姿翻过七扭八歪插着玻璃渣的矮墙,目标人物却突然站定把朱正廷吓得一顿,下意识掏出配//枪指//向对方。

昏黄的灯光下盘旋着扑棱的飞蛾,明明暗暗照出的阴影凸显出人并不太好看的半边脸,目光森然盯住跟随而来的警//官:“老子就说,你们这些警////察就是碍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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