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南极圈小甜饼

【毕侃】偏爱(上)

*破镜重圆梗  总裁毕*演员侃

*毕侃+一丁点四大金花

 

 

李希侃端着一小半杯雪莉酒看见毕雯珺的时候想,如果上周没答应余明君来参加这个聚会就好了。

 

玻璃杯里的半澄明酒水摇摇晃晃,透过杯壁在暖黄色花式吊灯下折射出奇异的光亮,照出来形状扭曲的金碧辉煌和人声鼎沸搅得他脑袋眩晕。唇齿间曾经缱绻咀嚼不下百遍名字的人站在不远处寒暄甚至有往这边来的趋向,李希侃直觉脑袋胀痛,胡乱扯了借口向制作人道歉说自己想去趟洗手间。

 

他几乎是逃一样从毕雯珺身边匆匆掠过。

 

冰凉的自来水在手心汇聚成颤动的一小滩时他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明明在以前的关系中是毕雯珺处在更弱势的一方。经过两分钟的思来想去后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于愧疚和突如其来见到真人的惊吓。

 

李希侃之所以能当演员不是没有原因的,再从洗手间里走出去面上就看不出一丝波澜了。他甚至和毕雯珺碰了个杯,笑着说以后还得仰仗毕总多帮着提携一下才行。

 

今天北京的天气预报明码讲了大雨橙色警告,李希侃站在窗台感叹天气预报终于有一回是准的了,可他还是没带伞。毕雯珺在他视线的对角和其他人相谈甚欢,偶有撇过来神色也极尽淡漠。每次他转过头来李希侃就调戏一样冲他眨眨眼睛翘翘嘴角,再心满意足地看见毕雯珺半是嫌恶地转回去。

 

他突然想起来毕雯珺妈妈来找自己那天也是这个表情,冷冰冰的眼神刺得人皮肤生疼,连骨骼都隐隐作痛。这时候回忆起来还觉得骨头每一个缝隙里挤着的细胞都在喧嚣吵闹说好疼啊。

 

晚宴结束都已经过了十点,余明君打电话问他带伞没,能不能自己搭车回家,这边很忙走不开如果要接得等到十二点过去了。

 

李希侃站在大厅门口埋着脑袋用皮鞋尖在大理石瓷砖上画圈,闷声闷气地回答我带了伞的呀你先忙就不用管我啦。灯光散开在他头顶发旋上,因为新电影而染黑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格外乖巧柔软,一瞬间让毕雯珺以为自己在什么偶像剧拍摄现场。

 

鸣笛的声响惊动了李希侃,他隔着湿重的水帘隐约分辨出停在他面前的宾利和驾驶座上的人。意图太过于明显以致于李希侃也没多含糊,利索地淋了一小段雨上车窝进副驾驶座里。后视镜上挂着有些陈旧的柠檬味香囊,和被淋湿的额发上蹭住的雨水味一起不由分说地蹿进李希侃的肺腔。他百无聊赖地猜想,万一被某某娱记拍到这幕,李希侃这个名字马上就能空降热搜。他甚至连标题都帮自己想好了,就叫#李希侃 包养#。

 

毕雯珺从他上来起就没什么过度的表情,转动着方向盘问他:“你住哪?”

 

李希侃捋刘海的手一顿,细长的眼睛弯成两条缝凑过去逗他:“毕总不知道还在往前开呀?不如我们去希尔顿酒店凑合一晚上吧?”鼻息间扑出来的空气还带着微醺的酒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毕雯珺脸色僵硬着并不好看比刚才更甚,加重语气又问了李希侃一遍:“你住哪?”

 

李希侃怂了,软手软脚摊回副驾驶座。半晌也没有回应的氛围有些凝固,直到毕雯珺转过头来的一刹那他才头疼地用拇指和食指去揉了揉太阳穴:“毕雯珺,我不信你不知道。”

 

宾利劈开雨幕朝李希侃熟悉的街道缓慢行驶,车轮碾过雨水积滩迸起疯狂流窜的泥花。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半透明的车窗玻璃上,又沿着没有逻辑的痕迹往下滑落堆积在窗沿再被发动机的热气升腾开。李希侃无意识地扣着手,自以为眼神很隐蔽地从倒车镜里观察毕雯珺。

 

不知道那张嘴的嘴唇是不是还像原来那样柔软,亲吻的时候都舍不得下一点重口。李希侃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

 

车在楼下停住,毕雯珺敲着方向盘打出不规律的节奏来唤回李希侃飘荡的意识:“到了。”

 

离单元楼的密码锁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这意味着李希侃好不容易被车上热风烘干的头发和衣服又得接受湿淋淋水汽的大面积覆盖。但他还是挺自在地下了车,回头没忘记冲毕雯珺眨眨眼睛送出一枚飞吻。

 

霉菌的气味沿着发尾昏昏沉沉弥漫上来,雨水浇在脸上把眼妆糊成一团,连眼睫毛都互相黏住以簇为单位了,李希侃只想赶紧上楼把自己收掇干净。偏偏毕雯珺还在后面叫住他:“李希侃,你的耳钉。”就算是连名带姓李希侃都很久没听见过毕雯珺喊自己了,那些只在长夜梦里出现过的声音这时勾着小情绪挤在心房。

 

雨水像某种动物的锋芒一样扎在皮肤上传来酸涩的疼痛,这三个字迫使他走过去从毕雯珺手上接过耳钉礼貌地道了句干瘪瘪的谢意,甚至站在雨中目送车尾灯消失在视野之中。也许是聚会上的甜品过于甜腻,他的嗓子发干,连带着胃也在抽搐发疼。

 

直到电梯门吱呀阖上那一刻李希侃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哦我今天光喝酒了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布满碎闪闪金箔的甜品。明明那些甜品那么好看,和毕雯珺的眼睛一样漂亮。

 

他的合住人们还没有回来,推开房门也漆黑一片,打开灯都还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阴森且无情地剥夺他一切视线感官,李希侃只能摸索着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亮往前试图找到饮水机的方位给自己拧巴在一起的胃一点温水的安抚。

 

手机屏幕上的人物他刚刚才见过,这时候冒出一条消息挡住了人物的脸。陆定昊在群里闹腾说没电费了你们谁回家的时候跑一趟物业缴下电费。李希侃说我到家了我去吧。

 

他这时候胃疼头疼骨头缝里也疼,全身上下都叫嚣着疼。李希侃琢磨着应该给自己颁一个身残志坚奖,指纹一按缴了六百块钱的电费。其实也不过是想能充电以免明天看不到手机屏幕罢了,李希侃抿着嘴想自己可真亏啊。

 

灵超是第一个到家的,咋咋呼呼捧着他洋哥送的一大罐子糖凑李希侃身边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李希侃正看电视剧看得起劲,装模作样问了句:“你看到什么了?”

 

“楼下有辆宾利。”灵超挥手在半空中给他比划,“车主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傻子,玻璃窗上都贴罚单了他还把车搁那自己在里面坐着。”

 

李希侃喝水的节奏一顿:“可能是傻子吧。”

 

临睡前李希侃还是扒去窗台找了下傻子,空空荡荡的大街和打在发梢上的水滴让他觉得自己才是傻子本人。还是睡觉好,李希侃安慰自己,梦里啥都有。

 

细碎缠绵的梦境裹得李希侃透不过气,每一帧场景都像是剖心开肺地在用穿线针毫不隐晦地勾来划去,密密麻麻的针脚缝在心脏上引起古怪苦涩的疼痛。他竟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毕雯珺一会儿笑着撒娇说豆豆你亲亲我,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和他寒暄说李希侃你耳钉掉了,无数个毕雯珺重叠成幻影压得人喘不过气,呼吸都牵连着胃部器官一抽一抽地疼。

 

如果没有认识毕雯珺就好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在酒吧里和毕雯珺搭讪说那句嗨帅哥我大冒险输了可以亲你一口吗就好了。还在大二的毕雯珺青涩得要命,哪里见过这种仗势。愣着张好看的脸让李希侃吃尽了豆腐,甚至还在心里悄咪咪把李希侃划进了自己的往后余生。

 

毕雯珺很笨,关于感情方面的事什么都要从头慢慢学,李希侃就身体力行地教。毕雯珺和他抱怨教授严肃古板,李希侃打游戏耳朵都快被念叨麻了干脆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教会了他第一个亲吻。毕雯珺傻乎乎地任由那条舌头在他口腔里肆掠,换来李希侃无奈的嫌弃:“毕雯珺我们同样是大二的你怎么这么笨啊?把你舌头伸出来。”亲吻是一点点进步的,发展到后来李希侃只能被亲得软趴趴往他怀里靠,记仇的天蝎座还要在他耳边问小侃老师你觉得我学得怎么样啊。

 

和毕雯珺第一次做//爱也是李希侃主动。他跪坐在人身上起起伏伏看毕雯珺爽得喘气,事后还要亲亲李希侃想不知餍足的大猫撒娇再来一次。李希侃想被//操//的是我你当然腰不酸腿不疼的,说得跟谁不是第一次一样,转身又投入情//色的怀抱。

 

毕雯珺身上蹭着闷人的洗衣粉香气,差点把李希侃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以至于后来听见毕雯珺在手机那头哽咽着问能不能不分手的时候李希侃还有一瞬间的心软。毕雯珺哭得他骨头缝都在疼,十一月的冷风呼啦呼啦往过于宽大的领口里钻搅得李希侃都想哭。他想自己也有点太没出息了,和男朋友分手还要偷一件人家的衣服出来穿。

 

那件衣服早被李希侃皱巴皱巴不知道塞哪了,就连搬家的时候都不记得有没有跟着一起带走过。不然他还能现在把那件衣服扔毕雯珺脸上好提醒下他曾经连接吻都不会的蠢样。

 

再后来出现的毕雯珺就不是他的毕雯珺了,板着脸和他说李希侃,你的耳钉。

 

天色乍白,疯狂梦境被毕雯珺那句一字一顿的李希侃终结。李希侃睁开眼睛,伸手摸到脸上一片冰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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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天生反骨 你不让我搞我偏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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