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南极圈小甜饼

【毕侃】偏爱(中)

*破镜重圆梗  总裁毕*演员侃

*毕侃+一丁点四大金花

 

(上)

 

听到导演喊他的时候李希侃正手忙脚乱给自己找不知道掉在哪个缝隙里边的耳钉。没成想他匆匆忙忙从化妆间赶出来却看见自己的万人迷前男友站在导演身边冲自己极其淡漠地一瞥。摄影棚外面的阳光撒进来,照得李希侃眼睛又痛又涩像刚切完几斤洋葱,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早知道他就不找这只耳钉了,李希侃想。化妆间里好看的耳钉那么多他随便挑一只出来都比耳朵上这只戴了好几年边缘都磨掉色的好。

 

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平日里很看重李希侃,这时候笑眯眯迎上来把李希侃推到毕雯珺跟前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电影的男主角李希侃啦,小侃这是我们新的投资方毕总......”

 

毕雯珺一边听导演絮絮叨叨介绍一边漫不经心打量眼前矮自己半个脑袋的青年。李希侃甚至觉得他的视线能把自己耳垂那一小寸皮肤烧成焦炭,偏偏他还得摆出很有礼貌的尬笑同他握手说你好我是李希侃我们上次酒会见过。

 

毕雯珺手心干燥得不行,顺着指节手腕李希侃恍惚间怀疑自己感受到了他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像小鼓槌一样击打在自己心窝处,红血球再顺势把这份电流传递到身体每个角落,后背脊椎骨唰啦蹿起鞭笞一样的疼痛。

 

那支导演为毕雯珺点燃的烟卷冒出呛鼻的味道,凝固在半空中形成奶白色的空心圆圈而后又悄然散开,像是嘲讽一般飘进李希侃肺腔——你看你现在连他会抽烟这件事都不知道。

 

回到休息室后李希侃不出意外听到了化妆师姐姐的惊呼:“小侃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再慌慌张张把他摁到座位上多补点腮红以求上镜。他耷拉着睫毛全盘接受化妆师姐姐的抱怨,不得已再轻飘飘解释一句:“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事实上他也没说谎。接连一周都是凌晨四点从床上睁眼,醒了以后李希侃再没能睡着,他生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连眼角的痣和鼻尖细软的金色绒毛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谁知道时隔一周他又在片场看到罪魁祸首。

 

今天这场有一段淋雨的戏,男主和女主道别却不知如何开口在楼下淋了一天的雨。人工浇灌的水雾把李希侃的侧脸影子切割成不均等的小份,睫毛软哒哒地垂下来勾出青年柔软又青涩的一面。毕雯珺差点以为他真这么做过,在和自己说分手那个夜晚。

 

余明君适时地把毛巾披在李希侃身上裹住,白花花的浴巾和李希侃晃动脑袋甩头发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拖着湿哒哒身体上来的奶狐狸。接过热水的时候睫毛弯弯翘起来,又在听到什么后愣住,冲毕雯珺的方向比了个飞吻。

 

毕雯珺转过头不去看他,李希侃也不甚在意,捧着杯热水在休息室四处溜达,间或和各式模样的工作人员聊天。他长得乖巧也很会说话,大家都愿意和他聊,反倒显得毕雯珺在那端坐着冷冷清清了。

 

好在聚餐的时候导演编剧制作人还会主动往他那边凑。聚餐定在一家刚开的离摄影棚不远的中餐厅,包间里面的吊灯都被塑胶紫荆花层层叠叠包裹着,从缝隙里透出暖黄的光。

 

毕雯珺坐在他对面和制作组寒暄。红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盘里的菜却没动过筷子夹几口。

 

中途李希侃以洗手的借口戴着口罩跑去了街对面。黄昏的太阳明晃晃地刺眼几乎要催出几滴泪来,他在一片痛苦又模糊的视线里找到了药店。李希侃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吃多了,在拿了健胃消食片和感冒灵后又提出有没有吗丁啉一类的药品。

 

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姐姐一边弯腰给他找药一边随意地同他拉家常:“你这么年轻就有胃病啦?”

 

李希侃被口罩捂得透不过气来,僵硬又缓慢地眨了眨眼:“是吧......”

 

他想,我不是胃病,我是被口罩闷久了大脑没法供氧才会荒谬地想去管前男友的死活。

 

这浪费了他半个小时,回到包间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余明君凑过来责怪地问他说宝宝你跑哪去了都没来得及和毕总敬个酒,毕总刚刚有事提前就走了。李希侃埋着脑袋回答说我胃不太舒服去买药了。手心渗出的汗把塑料袋黏在那一块怪难受的,鼻尖都一耸一耸地酸。

 

好在今天他并没有被安排什么特别紧凑的行程,聚餐结束后他就被余明君送回了公寓楼下。陆定昊看他八点准时到家还惊讶了声:“这么早回来你是过气了还是被开除了?”

 

灵超搁旁边踹他:“少胡说八道,我们侃火着呢,今天我还听我们学校小姑娘讨论少女杀手李希侃。”

 

少女杀手李希侃本人没什么过多的意愿和他们闹,拖着笨重的拖鞋缓缓往饮水机去接水。

 

陆定昊眼尖瞟到塑料袋里吗丁啉不禁有点着急:“李希侃你犯胃病了?”

 

“没有。”李希侃没和他们说过毕雯珺的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瘪瘪嘴转移了话题:“长胖怎么还没回来?”话音刚落尤长靖从玄关闯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烧烤:“你们猜我在楼下看见了什么?”

 

“一辆宾利?”灵超把烧烤从尤长靖手里抢过来,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去阳台看了个热闹,疑惑传过空旷的客厅带起回声,“怕不是个傻子吧又搁那停着?”

 

其他两人都不知道宾利这件事兴致勃勃要凑热闹,只有李希侃试图去够一串烤牛肉时被陆定昊打了手抿着嘴去阳台上接电话。

 

电线那头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支支吾吾问他可不可以下楼。

 

也许是没吃到那串烤牛肉才会胃里心里的憋着不舒服,李希侃想。他的手捂着肚子去舒缓里面绞痛的胃,尽量把声音放平稳:“毕总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但是通话那头的人并不领情,不依不饶地要他下楼到车里去,像是幼儿园里得不到糖果就撒娇的小孩子。李希侃隐隐约约感觉他是喝醉了,长叹一口气,成熟稳重的精英男士和喝醉的人计较什么呢?

 

夜色的幕布上悬挂着星星点点,月光像一条柔软的银色流线暗藏着城市里各式各样的含蓄心事。微凉的夜风吹得李希侃脑袋生疼,他站在宾利旁边弯腰敲了敲车窗。

 

车门应声而开,毕雯珺坐在驾驶座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有什么事?”李希侃被夜风吹得声线都在抖,连骨头缝里都塞满了令人心酸的寒意。

 

流逝的时间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车厢里柠檬香囊的气味顺着夜风飘进李希侃的肺腔,贴合在肺叶的囊泡上鼓鼓胀胀地压迫神经。他在寒风里等了好久,甚至都想把毕雯珺的外套扒下来往自己身上箍才听到毕雯珺说,你不要走好不好。

 

李希侃耸耸鼻子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心想我不走在这里被风吹成感冒吗?

 

他觉得毕雯珺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酒精的热度可能烧坏了他前男友的大脑导致他的泪腺崩坏,哭得鼻尖都发红了还像乖孩子一样端坐在驾驶座上,梦呓一般和李希侃说你别不要我了。

 

也许是乖孩子看出来了李希侃想反驳,又补充了一句:“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李希侃张了张嘴却无处反驳。如果不是夏天还有蚊子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坐上时光机器穿越回了好几年前的初冬,毕雯珺电话那头哭着说不要分手好不好。自私又令人作呕的人欲让李希侃挂了电话,这时候看见真人反而一句话都支吾不出来。

 

他拿过毕雯珺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生日解开了锁。心想自己总算是有出息了一回,起码他的解锁密码不是毕雯珺的生日而是灵超的六级考试时间。

 

“喂?请问是毕雯珺的助理吗?”他试着拨通了看起来还算眼熟的备注,顺势报上了这里的地址麻烦对方快点过来接人。

 

毕雯珺在一边很安静掰着手指不知道在干什么,李希侃找不到人说话干脆开始翻毕雯珺的通讯录。通讯录上第一条明晃晃标记了星号,大写的英文字母A。打开来却是李希侃烂熟于心的号码。

 

李希侃像是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把电话塞进了毕雯珺的裤兜,对方却在皮肤接触那一刹那柔软地弯了弯眼睛喊豆豆。李希侃不应他就一直喊,言语之间都在蹦着对豆豆的喜欢。

 

直到助理匆忙赶来李希侃才长舒了一口气,一根一根掰开毕雯珺扯着他衣角的手指让毕雯珺一瞬间对着自己空捞捞抓不着东西的五指感到了疑惑。

 

助理弯着腰道谢,临走前恍然大悟眼前的人是谁说总裁房间里好多你的周边,又问我可以要一张你的签名吗。

 

李希侃目送着宾利开走才缓慢地上了楼。电梯摇摇晃晃从一楼开始运行,机械牵引绳子摩擦出细微的声音。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充斥着惨白的灯光,把李希侃的脸照得像是吸血鬼转世一样惨白着没有血色。他想自己是魔怔了,或者说是酒精的热度也能传染人,不然怎么会在耳边不断循环播放那几声豆豆。

 

毕雯珺说,豆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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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在安排惹!下一个小甜饼完了就发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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